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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洵玥】岁月短-24(end)/现代paro

岁月短,情长。

24
如果是平日里,燕洵大概会毫不顾忌地像雪姨一样把门砸得砰砰响恨不得整幢楼都能够听见,边砸还要配合着喊:“宇文玥你开门!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亲我没本事公开!你还是不是男人!”
然而燕洵终究不是肆意妄为的少年了,他靠在门上耸耸肩摊手,心中的不解和愤怒都悄然收敛起来,表现到满脸只有无奈,端得一副纨绔子弟的放浪形骸,“我确实是有女朋友,也是多谢各位媒体同志的关照,一早刚掰。”
燕洵反手敲敲门,有些愤怒地扫过眼前的长枪短炮,“现在连个好朋友都让在场诸位给逼得决裂了。你们拍得倒是挺得劲,不怕雷劈吗?”
挤在前头有个不怕事儿的,镜头都要怼到燕洵脸上去了,接话问道:“燕二公子,你口中的女朋友是谁?胡编乱造谁都会,我们见识的也多了。光凭你一面之词,这个可信度太低。你……”
燕洵恢复了没心没肺的笑容,右手食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眼角带笑地看向那个娱记,凑上前去柔声到道:“好奇心太强会死人的。”
娱记被镜头里面燕洵那骤然放大的眼睛给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这句话燕洵讲得坦然自若,语气里带了十成的威胁,听着却无丝毫怪异之感,仿佛他天生就是这种善于放狠话的大人物,在场的人鸦雀无声。
燕洵旋即拨开人群施施然大步离开,竟也没有人上前阻挠。
风眠在人群外等着燕洵,娱记乌压压一片,闪光灯乱成一片,闪得他都有些眩晕,自然也没有看见燕洵被宇文玥关在门外的一幕。
风眠看见燕洵带着笑走出来,挥手示意他去楼下开车,心中自然而然地默认燕洵和宇文玥把这件事处理完了。
可是燕洵刚一坐上车脸上的笑容就垮了下去,掏出手机就拨号,电话刚接通就开始气势汹汹地责问电话那头的人:“宇文玥,你为什么把我关门外?”
宇文玥在电话那头无悲无喜,“燕洵,我让你走,你为什么回来?”
“啊……”燕洵理亏,瞬间脾气软下来,他伸手去捏耳垂,“我想和你一起承担……”
宇文玥在电话那头沉默片刻,“燕洵,我不希望你冒险,你可不可以别擅做主张了?”
“那你有什么计划是不能和我说的呢?”燕洵眼眸垂下来,面色再次难看起来,“我一开始做事是有些急躁,可是你总不能把我当个孩子来看。谁家谈恋爱是跟养儿子似的啊?”
风眠一个憋笑呛得直咳嗽,手中把着的方向盘还不能出错,愣是把眼泪水都给逼了出来。
燕洵并没有在意这些,比起这些,他更介意宇文玥的回答。
“燕洵……我没打算瞒你,但舆论一旦发酵,局面只会往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我当时只能那样做。”宇文玥在电话那头迟疑片刻,回话道,“燕洵,等元宝炬的终审判刑下来,我就跟着你去美国。”
“你说真的?”燕洵没想过宇文玥愿意跟着他走,“我这就帮你准备签证材料。”
宇文玥在电话那头轻声道:“好。”

元宝炬是从元淳的只语片言中推测出了一个令他愕然的结果来——这所有的事情明面上是燕洵做的,然而他背后还有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宇文玥。
掌握着各种情报渠道的是宇文家,若是宇文家要他死,那确然是易如反掌。
可宇文玥自小就成长在外,回到宇文家不过几个月,和宇文家的关系说得上是隔了条深壑。要做到这样地步着实是令人惊叹。
想必宇文玥只能借助外力,找到燕洵做盟友想来也实无奈之举,毕竟宇文玥在宇文家一个人势单力薄,江月秋的死在宇文家是个忌讳,没有人会提起,更谈不上帮助宇文玥报仇了。
可就是如此,自己还是被这个毛头小子给送进了监狱。
元宝炬自嘲地笑笑,说得上是养虎为患,他被自己手握的利刃伤了。
如果是未入狱,单凭宇文玥一个人掀起的风浪,元宝炬还是有能力平上一平。但现在他的势力大半被铲除束缚,谈不上把自己弄出去,可让宇文玥在外头不好过是绰绰有余。
他压住的那几张照片是时候放出来了。
如若他没有料错,宇文玥和燕洵之间的关系怕是不止结盟之宜。他倒是想看看宇文玥和燕洵的关系究竟到了什么地步,又会如何保下燕洵。
结果爆料出去第二天的报纸头条方向立马又变了——“宇文玥燕洵二公子为争楚乔使尽手段”。
也不知道是哪个记者开了脑洞,往这对恋人中间安插了个楚乔,一个惊天爆料瞬间就转变成一场司空见惯的拙劣争女友的桥段。
元宝炬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重重靠在椅背上,精神矍铄的那双鹰隼似的眸子里光芒终于暗下去。
看来元彻在董事长的位置上坐得很快,且稳,风向说变就变。

宇文玥出门上班时接到元彻的来电,道了声“多谢”。
燕洵在楼下的车里等宇文玥。
宇文玥坐上车关了门,接过燕洵递过来的手机。
宇文玥定睛进去一看,一个娱乐博主po了他和楚乔对戏时靠在一起的照片,角度暧昧。另一个则贴了燕洵进剧组当天抱着楚乔去房车、近距离说戏的照片。
他接着翻,也没有看见更多的新鲜照片,“原来就这些?也难为这个记者能编出两个版面的瞎话。”
时间还早,高架上车流稀疏,风眠从接上宇文玥后发现屁股后头跟上了人,一路都没能甩掉跟在后面的尾巴。
尾巴也没有找到适合的机会下手。
就要到公司门口了,尾巴再不下手就没有机会了。
风眠在元氏集团办公楼附近的便利店停下,放了燕洵和宇文玥下车。
已经到了上班高峰,这一带聚集着买早饭的年轻白领。
便利店有两个出口,二人穿过排队结账的人群,绕到了元氏的门口,准备上楼去。
枪声响了,装了消音器的枪响如同水滴落入大海,激起一小阵稀碎的水纹,最终消失无迹可寻。
宇文玥始终是以保护者的姿态落后一步走在燕洵的身侧,等到燕洵感到背上溅上液体,压上重物的时候又是一声枪响。
元宝炬本就逃不过死刑,再背两条命也不放在心上。
宇文玥使了劲把燕洵往大厦里推,燕洵一个踉跄往前扑去,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进入了狙击的盲区。
周边看见这一幕场景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的尖叫。
宇文玥大口吐着鲜血,燕洵起身往外冲,被楼内的保安压制住。
宇文玥跪坐在不远处,子弹击中他的腹部,搅碎了内脏,淌了一地血。
“阿玥!”燕洵撕心裂肺的呼喊响彻了整个楼宇。
宇文玥已经没有力气抬眸去看燕洵,攒了半天才轻声吐出一个“走”字来。
燕洵翻出手机拨了120,冲着安保吼道,“救人啊!”
安保一时慌神。燕洵才得以挣开束缚,冲到了宇文玥面前。
风眠听到骚乱的声音响起,开车到了门口,下车就看到燕洵红着眼眶面对着浑身是血的宇文玥不知从何下手,“阿玥?”
无人应答。
燕洵打横抱着宇文玥上车,安置在后座。
宇文玥闭着眼,刘海贴在前额。燕洵想替他拨一拨头发,手快贴到宇文玥的脸颊时候又骤然收了回去。
车在医院门前停下,护士们推了急救单架将宇文玥搬上去,测了心跳脉搏,互相对视,摇了摇头。
燕洵站在一旁。
这是他第二次送宇文玥来医院。
上一回,他坚持等到医生一句“没有大碍”才离开。
这一回,答案早在他心中,可他以为,还有人会对他说那么一句“没有大碍”。
口袋里的手机响起,燕洵接起电话,母亲白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洵儿,你父亲病情突然恶化了。”
“是吗?”燕洵的语气中不乏疲惫,泛红的眼眶里,泪珠终于自眼角滑下,“我这就来。”
最后看了一眼宇文玥,燕洵转身坐回了车里。
不明所以的护士们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远远跟着燕洵的月七就带着一众警员上来了,分两列整齐地站在担架的两侧。
护士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这群人围上来的时候她们犹豫了片刻,单看衣着,个个身上都挂彩,似乎是来者不善,但却也没有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护士们悄悄地把担架护到身后,护士长深吸一口气冲带头的月七道:“死者为大。”
月七站在原地愣住了,一众警员也默默低下头去。

宇文灼听闻宇文玥的死讯,一口气没接上来,进了重症监护室。
几天后,元宝炬的死刑判决也落定。
葬礼当天,元彻碍于身份,站在灵堂外,鞠三次躬,静默地遥望着灵堂里宇文玥的黑白相片。
有人走过来,停在远处。
元彻转过身去,燕洵正盯着自己看,他闻见那人身上带着的淡淡松柏气息,顿时领悟过来,叹了一声:“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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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7-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