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

年纪大了，甜不起来，非常冷淡的文风。
已经很努力地让感情不那么突兀了，求建议，求评论。

正文:
齐铁嘴还是偷偷开溜了，张启山和二月红讲完话，再一回头，人已经不见了。
“齐桓？”小护士正陪着彭医生查房，齐铁嘴一路小跑直接就撞进了彭医生的怀里，鼻梁磕鼻梁，一张片子拍在了彭医生的怀里。齐铁嘴捂着鼻子，眼里直泛泪花。
“正巧。彭医生，我刚排队挂号，做了个脑部CT。你查完房给我断下病症呗。”
彭医生看看小护士，哼哼一声，小护士恭敬地一鞠躬，“都交给我吧，彭医生。”
“不用不用。”齐铁嘴忙摆手，“我去诊室等着。”
这边小护士刚和彭医生结束了齐铁嘴的看诊，张启山的电话也来了。
“新月，齐桓不见了，是不是去找你了？”
“你们俩也是逗。他刚拿了张脑部ct来，彭医生刚刚给他看完病。”
“脑部ct？齐桓他……”
“没事，接二连三受伤，没休息好。刚出诊室门呢，你在院门口就能逮到他。”
齐铁嘴悄咪咪地把ct片子给销毁后回到丫头病房外，哪里还见得到张启山的人影？
他放心地长叹了一声，却也不免有些失落。
他低头数着台阶，怅然若失，再抬头时候面前是医院的玻璃大门，他猛地止住脚步，往后一退，门却“叮咚”一声缓缓打开。齐铁嘴傻愣愣看着自动门打开，“噢”地出了声，埋头又往前走。
一双手拉过他，“去哪儿了？”
齐铁嘴听出是张启山的声音，那双手捉着他的手腕，用了七八分力气，抓得他心里发慌，他赶忙赔笑道:“我去小护士那儿了。”
“去复诊去了。”齐铁嘴看着张启山凌厉的眼神，还是说了实话。
张启山也不再说话，只是拽着齐铁嘴往地铁站走。

“齐桓，周末我去孤鸿院看望陆爻和陈铭，你也去吧。”
“我吗？”齐铁嘴颇感意外，眼镜后面的眼睛瞪得浑圆，走到地铁站的一路上张启山都没有和他讲一句话，突然冒出那么一句话，把他吓得够呛。
“陈铭听陆爻讲起你来，嚷着也想见见你，求了我好些时间。”
“可……可以……吧……”齐铁嘴两只手都收在自己胸前，同时也压在张启山胸口。其实晚高峰时候地铁上根本不需要抓任何把手，即使急刹车也不会有任何动静，毕竟人太多，车厢里都已经卡死了。何况齐铁嘴现在被张启山壁咚在车厢的角落，进退不得。
地铁和公交的不同之处在于即使车上已经塞不下人，下一站它依旧会停站开门，而塞不下人的车厢总会有魔法一般再接纳几个人。
关门的警示灯嘟嘟响过一遍，齐铁嘴被张启山搂在了怀里。
“抱歉，但实在是太挤了。”张启山这么说。
门口挤进来的人嘴里嚷着，“里面的人再往里走一走！”
车厢里的人并不动作，气得门口的人开始骂爹。
齐铁嘴微微摇头，“这素质啊……”
“周六八点，我来敲你门。”张启山伸手给了齐铁嘴一个毛栗子，居然讲着话都可以开小差。
“哎哟，佛爷！”齐铁嘴压低声音叫唤起来，“你不是说敲门么？怎么倒敲起我来？”。
“不许失约，你必须来。”
孤鸿院终究是没有去成，失约的却是张启山，他进了医院。

齐铁嘴这一个礼拜也没有闲着，审批各种项目申请。所以看着前两天还埋头在办公室改着医院的设计图的张启山没有了人影，他几乎没怎么思考自然是认为他又出差了。
直到他接到一个电话，屏幕上闪烁着张启山的名字，接起来却是个小孩稚嫩的声音。
陈铭拿着陆爻写好的稿子，奶声奶气、一字一句地念给电话那一头的齐铁嘴。
“胃穿孔？”，齐铁嘴听到一半就匆匆奔出办公室，打的飞奔到了医院。
当他看到病床前依旧捧着电脑在办公的张启山时不由得蹙起眉头。
张启山仍旧修改着医院的设计图纸，浑然不知两个小家伙拿了自己的手机做了些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张启山！”齐铁嘴吼了一声，吼完又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这可是医院，自己在做什么？
“阿桓，你怎么……？”张启山话讲到一半，余光瞥见窗户口冒着两个小脑瓜，一切都明了了，“我就是胃不好，没什么大事。”
齐铁嘴气得跺脚，“啪”，合上了张启山的笔记本，“胃穿孔是小事？如果不是陈铭给我打电话，你是不是都不准备告诉我？”
张启山低头咬唇，忍住笑意，“那两个小家伙的话你怎么敢信呢？”
“也是！”齐铁嘴气，气自己居然就这么信了两个小孩的话，气自己居然把张启山放在了心上如此重要的位置。他委屈地撇嘴，红着一张脸就往外走。
张启山忙下床去拉他，因为着急，手上力道大了些，齐铁嘴被他从背后抱了个结实。
“阿桓，让你担心了。”说着张启山靠在齐铁嘴的肩窝，无声地笑起来，“你也在意我，对不对？”
张启山的拥抱从来都是绅士轻柔的，怕近一步怀中的人就会推拒，齐铁嘴低头，“佛爷，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一天会后悔的。”
寂静地过了许久，张启山松开手，把齐铁嘴扳过身来，“此生不悔。”
齐铁嘴叹口气，好似有些懊恼。
张启山抓着齐铁嘴的肩膀，心中如鼓擂，他在等一个答案。
“这件事大家迟早都要知道，不如和其他董事直说了吧。”
张启山就着齐铁嘴的脸颊亲了一口，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看着齐铁嘴的双眼，坚定而又温柔。
“陆爻他们真的是骗我的？”
“我真的没事，不过也巧，正好让你见见陈铭。”说着张启山打开病房门，两个小家伙一人一边站在门侧。
“你们这是做什么？”
“我们在给你放风啊，张启山。”
齐铁嘴的脸更红了。
“齐桓哥哥，我就知道你也是喜欢启山爸爸的。”陈铭抱着齐铁嘴的腿，软糯的童声讲着让他面红心跳的话。
齐铁嘴看看张启山，张启山也是满脸错愕，陆爻吹着口哨起哄。

张秘书把两个小家伙送回孤鸿院，又折回医院。齐铁嘴这一天被陈铭的粘人劲儿折腾得精疲力尽。张启山要陪着齐铁嘴去坐地铁，齐铁嘴立刻跳脚，“你病还没好呢！”
“那今天你准备陪床？”
“嗯。”齐铁嘴认真思考了下，点了头，“我回去带些东西过来。”
“让张秘书送我回去吧。我今天接了电话是打的来的医院，不是那么害怕了。”
“那我陪着。”
张启山穿着病号服和齐铁嘴一起坐在后排，他握着齐铁嘴的手说着话，想帮助他分散些精力，“陈铭那个孩子和你很像。”
“我倒是觉得陆爻像我。我也是在他这个年纪，学会了察言观色。”齐铁嘴面上镇定自若，心里却忐忑不安，似乎还是有些心悸，“不过，我没有他那么幸运，我那时候只能谨言慎行，从来不敢像他那样说话。”
“阿桓，在我这儿，你不用这样。我心疼。”
齐铁嘴一个哆嗦把手抽了回去，随后意识到不对，两个人已经在一起了，张启山说这些话也合情理，“佛爷……你这样我还……不适应。”
张启山伸手捏齐铁嘴的脸，“那愿意慢慢适应吗？”
齐铁嘴点着头，笑着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