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

Abo设定，女A男O。

我给朋友发狗子的表情包，说狗子超A，她说狗子像傻B。然后我发了几张正常的，她说像呆O……

正好老福特上有人写女A男O，我突然也想试试，搓手跃跃欲试。

从小枫跳城楼那段的剧情开始，当然小枫最后没有跳下去。

正文

“小枫，你先下来，城墙太高。”

李承鄞伸长了手，一小步一小步地往前挪，妄图抓住曲小枫。

曲小枫站在城墙上，往下望了一眼，黄土茫茫，她打定了主意要走，但愿经历此番后李承鄞能想起那些过往记忆，然后背负懊悔度过余下的时光，这是她能想到最恶毒的报复方式，“李承鄞，这世上已经没有顾小五了，是你自己亲手杀了他。我原谅你了，我原谅我们所有的甜蜜，亏欠，你放我走吧，也放过你自己。”

但愿你这辈子都不放过你自己。

曲小枫一只脚往后踩空半步，坠了下去，李承鄞往前跨了一大步，幸好他动作快拽住了曲小枫的双腕。

曲小枫试图通过甩手摆脱李承鄞的禁锢，可李承鄞手劲未减半分，还喊上了裴照帮忙。裴照愣愣地被李承鄞喊了好几声最终还是上前一起把曲小枫拉了上来。

李承鄞在一边扶着城墙直喘气，额头上冒了一片细密的汗珠。

曲小枫觉得奇怪，李承鄞身体素质一向很好，今天怎么才动了几下就这么不济了。不过她没有想太多，因为她能感觉到裴照押着自己的手并没有使什么力气，想必是他也看不下去李承鄞的所作所为想给机会放自己走。

她的眼神一直往城楼下瞟，这些小动作自然是都落在了李承鄞眼里。李承鄞长叹一口气，几乎是恳求道：“小枫，我求你留下来，我们有孩子了。”

闻言裴照的手又松了几分，在场人的目光都齐齐落到了曲小枫的身上，聚焦在她的小腹上。

曲小枫下意识捂上自己的小腹，又惊觉大家搞错了，毕竟自己是个装坤泽的乾元，并没有怀孕的可能性。东宫里的赵瑟瑟是个坤泽，李承鄞对外称自己分化成了乾元，其实也是个坤泽。这个秘密曲小枫也是在太奶奶将他两关在房中整整两天时候才知道的，她和李承鄞在那时候有了夫妻之实，虽然这个夫妻之实挺尴尬的。

如今李承鄞口中的孩子只有一种可能性——他怀孕了，不用多想，李承鄞的孩子只可能是自己的。

李承鄞缓了口气，走到曲小枫面前，握住了她的双手，蹙着眉头问道：“顾小五已经死了，我便是不及他千倍万倍，小枫，你也不希望孩子从小没有娘亲，是不是？”

曲小枫是知道的，李承鄞自小就没有了亲娘，这一路走来过得很是辛苦，而她本也应该对这个孩子负责。她本有些动摇，可转念想起自己惨死的母亲、疯癫的父亲以及被李承鄞斩首的阿翁，她怕自己又落入一个尽心布置的圈套里，她抽回手摇头反驳道：“你骗我。我们怎么会有孩子，天神怎地瞎了眼。”

李承鄞面色顿时一片惨白，低声唤了句“小枫”，却又被曲小枫推了一把，跌坐在她脚边，曲小枫居高临下盯着他，看他满脸恳求之色，甚至带了些许委屈。

“李承鄞，放过我吧。”

裴照见李承鄞脸色不好，将小枫交由手下看着上前扶了李承鄞一把，“殿下，这里风沙大，我们先回去。”

李承鄞点点头，借力爬了起来，他捋平衣服下摆，意味深长地看了曲小枫一眼，哑着嗓子下令道：“带太子妃回东宫。”

曲小枫面前的李承鄞刚才还可怜巴巴含着眼泪，这会子又冷着一张脸，这样的转变她见识得多了，见怪不怪，只是心里又冷了几分。她被迫和李承鄞同乘一骑，便故意扭过头不想看李承鄞，两个人一路沉默。

再次回到东宫，承恩殿比曲小枫想象中的更冷清，只剩下永娘一个人陪着她。

李承鄞把她丢回房里，又把她锁了起来。永娘替她梳洗，换回了豊朝的服饰。

镜子里的姑娘面容姣好，却早就没有了最初的那一份天真。她苦笑着，为什么偏偏是她记起了一切，整件事的罪魁祸首却将这些忘得一干二净，无论是顾小五还是李承鄞，都给过她远多于快乐的痛苦。最可恶的是她恨李承鄞，却又难以割舍。

李承鄞说了过来用晚膳，永娘差人备着，小枫在桌边跪坐着，等到菜凉了，腿发麻了也没有等来李承鄞。时恩倒是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大口喘着气，“太子又把自己关在房里了，谁都不见，太子妃去看看吧。”

这个情况太常见了，小枫应了声知道了，端起碗吃了几口饭，这才起身去找李承鄞。

李承鄞没有点灯，房里漆黑一片，小枫对李承鄞房间的布局再熟悉不过了，轻轻松松地就找到了蜷缩在床上的李承鄞，他单手按着小腹，浑身是冷汗，身上还带着些草药味道。

小枫爬上床拍拍他的肩膀，“李承鄞，你还好吧？”

“谁准你进来的。”李承鄞伸手把她推开，反被小枫拽住了手，她膝盖上濡湿的触感先一步回答了她，她伸手去摸，放到鼻子下一嗅，是血。

她记起城楼上李承鄞跌坐的地方有一片抹开了看着非常新的血迹，她本没有在意，现在想来心里一惊，竟是觉得李承鄞拉着她的手越发凉起来。

小枫不敢去碰李承鄞，替他盖上了被子，拍拍他的背，“我去叫太医。”

李承鄞低声喝道：“不准去。”

小枫一怔，李承鄞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太过强硬，以为吓着她了，语气放缓了道：“我没事。”

“可你在流血，是不是孩子……？”

李承鄞是坤泽的事情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也只有小枫知道。他自己回到东宫时候已经腹痛如绞，他知道这是流产的前兆，强忍着翻过几本医书，配了几味药悄悄煎好已经喝过一帖。用孩子当筹码他还是第一回干这事，看现在的情况是保不住了。他明白小枫愿意乖乖待在承恩殿，在一定程度上是因为孩子，如果连这个筹码都失去了，他难以确定自己是否还能在她满是顾小五的心里占据一席之地。那便只能把人囚着了……

小枫搓着手指上的血渍，喃喃自语道：“是我推你的那下。李承鄞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他耳边小枫的声音越来越弱，绞痛过于剧烈，湿透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极了，夜里凉，起了热度，一时之间就迷糊起来。

等到小枫先太奶奶一步带了太医过来，人已经烧得神智不清了。

点了灯才看清李承鄞烧得发烫的脸颊还是没有什么血色，指尖掐着掌心都刻了数道血痕。

太医掀开被子在小枫的帮助下检查了一番，回禀道这烧容易退，太子先前服过药，这孩子应该能够保住。

话说完了太医自己也吓一跳，未来的君主是个坤泽，要不是太皇太后派他来的，他觉得自己这会儿都没命走出这东宫。

太皇太后紧跟着也到了。

太医给李承鄞扎了几针缓解痛楚，小枫趁机替李承鄞擦身，把沾血的被褥和衣物都换了。永娘正往外端一盆血水，见太皇太后过来，赶忙让开行礼。

小枫替李承鄞把干净衣服都换上这才开门把太皇太后迎了进来，“太奶奶。”

太皇太后看着自己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孙子，转向太医问道：“太子情况如何了？”

小枫听着太医禀报，回过头去又看了一眼李承鄞。他严防死守不愿意让人知道的秘密一下子多了这么些个知情者，李承鄞醒来绝对又该生气了。可是当时光是摸到那一把血，她就已经六神无主，她还是舍不得看李承鄞疼。皇宫里她唯一相信的就只有太奶奶，太奶奶对自己极好，想来也是会替李承鄞保守这个秘密的。

“小枫，我是小五，你的顾小五。”

“皇兄不是你阿翁杀的，我欠你阿翁一条命，我现在就赔给他。”

“不准走，这辈子你只能陪在我身边。”

李承鄞人没有醒，胡话倒是先说起来了。小枫用手测过他额头的温度，没有退下去的意思，他讲的这些胡话大概率是他在梦里也都把一切记起来了。

其实李承鄞失忆这段时间也没有对她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用来伪装的冷言冷语，她大多也没有放在心上，所有的事情非要怪到李承鄞头上也是没有道理。

想起来也好，顾小五还欠她两个愿望，想必李承鄞可以代为兑现。

李承鄞失忆前后并没有什么大变化，或许顾小五也只是他靠观察他人编出来的一个虚假人物罢了，从不真实存在过。

小枫在承恩殿住了下来，至少李承鄞答应她永不侵扰西州。明远娘娘和阿爹之间更多的是两国邦交，她却捉不准自己和李承鄞之间到底算是什么。只要她太太平平待着，李承鄞就还算得上是个正常人，她贪玩跑出去过一回，李承鄞居然兴师动众亲自带着人去捉她。

裴照当时也跟着，私下还劝她要注意身体，小孩子经不起折腾。她抬头看看坐在马背上的李承鄞，心道：你该劝劝你的太子才对。

李承鄞是坤泽的事需要瞒着，所以这个孩子还是得小枫来生。为了装得像样，三个月的时候小枫开始在肚子上垫小布垫。李承鄞本来就瘦，倒是不显怀，四个多月了，穿上朝服也看不出什么多大的变化来。等到五个月的时候，李承鄞居然还亲自带兵去荒漠追剿高显，留小枫一个人在承恩殿。

小枫枕在窗边，窗外的树上再不会有顾剑守着了。她关了窗，回到寝殿，阿渡正在对面房子的屋顶上看月亮，李承鄞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把阿渡找了回来陪她。可这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又多了一只笼中鸟相伴，不见得能有多快活。

不过或许是因为孩子的原因，这回李承鄞出门她或多或少还是有些担心，最后她还是决定偷偷跑去西州。

阿渡说她这是又栽在李承鄞手里了。

小枫摇摇头，阿渡说得夸张，自己不过是在履行一个太子妃的职责。

出城刚不过半里地，小枫就远远看见了军队的影子。

阿渡拉着缰绳建议道：“公主，我想我们还是先回去为妙。”

小枫僵着一张笑脸回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个人策马赶回城里，这才发现街上熙熙攘攘都是人，不得不弃马改为步行。随手抓了个人一问，今天是太子得胜凯旋的日子。

“公主，全城的人都知道李承鄞今天回来，你怎么不知道？”

“也没人告诉我啊。”小枫摊手，府里每个人都和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她也无从知晓，“我们得赶在李承鄞前面回去，他看不见我指不定又要发什么疯了。永娘一个人可应付不过来。”

话是这么说，等她和阿渡赶回东宫，李承鄞早就候着她了。

小枫抢在李承鄞说话前先从背后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糖画来，“李承鄞，知道你今天回来，特意给你买的。”

李承鄞本来铁青的脸色顿时柔和下来。

小枫得意地在背后比了个大拇指，阿渡目瞪口呆，公主什么时候学会的办法来哄李承鄞。

总之那天晚上的东宫一片祥和。

小枫回想在街上看见李承鄞穿着战甲策马而过的身影，除去西州那段血腥的记忆，她恍惚觉得是她的顾小五回来了。

皇帝中风没有任何起色，下了诏书太子监国，李承鄞又忙碌起来。

小枫闲来无事，就总是去找赵瑟瑟打叶子牌。一开始赵瑟瑟爱答不理的，毕竟李承鄞在她心里是永远的一根刺，但是耐不住小枫叽叽喳喳，倒也有搭没搭地说起话来。

李承鄞那时候八个月了，小枫也差不多在肚子上揣了大半个枕头了。他本是要禁小枫足的，耐不住她翻墙上屋太过熟练，最终都作罢了。总归是不会再逃了，就随她去吧。

孩子是足月出生的，李承鄞结束早朝回到东宫，发现羊水破了。

于是小枫便又要开始配合演戏——太子妃要生了。

太子妃要生还非得太子在里边陪着，这个情况一向少见。东宫里的仆役都感叹太子着实宠妻，却无人知晓生孩子的其实是太子。

小枫屋里统共四个人，她自己、李承鄞、太医、永娘。阿渡则在门外守着。

小枫没想过生孩子是这么漫长而又折磨的一件事情。太阳都已经落下了，房里点起了灯，李承鄞还没能把肚子里那个小东西给生出来。按理说李承鄞的胎不算大，不可能花这么久时间。等到宫口开到能见到婴儿，太医瞄了一眼，满面愁容地说胎儿异位，接着就往李承鄞肚子上狠狠推了几把。小枫看着李承鄞额头上青筋都爆出来了，硬是没有喊出声。

她握住李承鄞揪着床单的手，小声问了句：“很疼吧？”

李承鄞微微摇了头，太医方才的推挤起了些作用，他觉得整个人轻松不少，折腾了一整天，他已经没有多余力气说话，想到小枫守了整天，他还是出声劝道：“你去休息一下。”

小枫看他一眼，神色憔悴，她低头差点要掉眼泪：“李承鄞，我陪着你。”

孩子生在半夜，是个姑娘。李承鄞体力透支昏了过去，小枫也没顾上看一眼孩子，扑上前捧着李承鄞的脸惊呼了好几声“李承鄞”。阿渡开门探了个头进来，太医被她吵得跳脚，忙制止道：“太子妃请安静些，太子需要休息。”

她探了探李承鄞的呼吸，还活着，顿时松了口气，红了一张脸握着李承鄞的手坐在床边上。李承鄞睡了不到三个时辰，惨白着一张脸又去上朝了。

小姑娘一个劲地哭着，小枫哄不来，永娘又不敢抱。小枫抱着女儿在承恩殿接受各方的贺礼，心里却只盼着李承鄞赶快结束早朝回来。

李承鄞怎么能把孩子丢下就跑了，当爹的真是没有一点点觉悟，回来一定要好好训一顿。

她愤愤不平地踹了一脚被子，想到李承鄞眼下的乌青，顿时又变了主意，等他回来还是先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