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意

我有笔如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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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帧白】chapter 22 时艰(上)

本来写得开开心心的。然而因为疫情,又要帮外地过来居家隔离的同事做工作,心情一下子进低谷……

经理:xx的活你也做下

我:好……好的……


22

1916年6月6日,袁世凯死了。

隔日黎元洪就任大总统。

顾燕帧说的“不日便归”让沈听白等了好些时日,春天的花都开过了,沈听白的腿伤也完全好了。

七月初,顾燕帧才姗姗来迟地回了顺远。

沈听白是打定主意要和顾燕帧算账的,顾燕帧少说也得在公司门口或者沈听白宅院门口站着等上半天。

顾燕帧这次护国运动后提了少将,不过现在这个年头,随便有点战功就能升级,这个少将的军衔含金量也大打折扣。现在明面上推了黎元洪出来,实际上是段祺瑞在后边操纵局势,顾燕帧是片刻都不想搅和到军阀争权的混水里,自己便提了辞退的申请,然而申请被驳回,说是挂虚衔也得挂着。

顾燕帧又想到自己还在南京的老爹,觉得这层父子关系跑不掉,段祺瑞也要忙着拉拢他,老爹倒是个厉害角色。

所以顾燕帧现在就是挂职领薪,完全一个自由人。于是他收拾收拾没有什么东西的行李,和谢襄道别后就从北京赶回了顺远,可算是能见到沈听白了。

不过顾燕帧回来的那天也巧,沈听白出门去和田先生见面了。

公司前台不认识顾燕帧,告知他沈听白今天一天都外出不在公司。顾燕帧谢过小姑娘,改道去沈听白家里等人了。于是阴差阳错,顾燕帧要在门外等的那几个小时都在客厅的沙发上度过了。

沈听白到家都快八点钟,远远就看见自己家亮着灯。奔子担心家里进了贼,挡在沈听白前边进了屋。

顾燕帧等沈听白回家等了许久,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不过他在军队里待久了,听见门锁转开的声音就警觉地醒了过来,睁眼看见沈听白家里那张檀木的长桌时才放松下来,起身批上外套,去迎沈听白。

沈听白转过玄关,站在顾燕帧跟前,奔子知趣地退到屋外离开了,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

冷不丁看见朝思暮想牵挂着的心上人,沈听白半天没说上话,顾燕帧比离开时瘦了,也晒黑了,不过四肢健全,看着都好。

沈听白的手在大衣上划拉了好几下才插进口袋,进门的时候他发现门锁没有撬过的痕迹,就猜想大半是顾燕帧回来了,如今猜想验证了,他倒是意外得不知道话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才问了句,“不是还要等上一个月才回来?”

顾燕帧点点头,看着沈听白嘴唇翕动,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他上前一步把人抱进怀里,“有特批。我和上级申请回顺远娶媳妇。”

沈听白整个人靠在顾燕帧身上,听着那不着调的话,闭上眼睛感受顾燕帧的心跳和气息,心想管他什么原因回来的,重要的是人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要算账的事情也丢到了脑后。

也不知是谁先起的头,热烈纠缠的亲吻,低声呢喃的倾诉。

朗朗星月,皎皎河汉,清梦压星河。



清早,顾燕帧醒过来的时候,沈听白已经出门,留了张纸条让他自己解决一日三餐。

墙上的时钟指到了十点半,顾燕帧很久没有这么安稳地睡过一回了,炮弹的轰鸣和鲜血淋漓的战场让他在过去的几个月里辗转难眠。逝者已矣,痛哭过后,心里的创伤一时之间无法愈合,而活着的人还有自己的生活,幸好他还有沈听白。

顾燕帧出门吃过早饭,打算先去沈听白带他去过的西装店定一身过得去的西装,结果发现上回二人定的西装沈听白竟是一直没有来取,这倒也省事了,顾燕帧拎着两套西装回家了。

曾经不食人间烟火的顾少爷还顺路去了趟菜场,左手西装,右手蔬菜,最后在客厅里碰上了正要离开的沈听白。

顾燕帧倒是没奇怪沈听白怎么回来了,顺手把西装递出去给沈听白,“衣服挂橱里。”

沈听白停在原地,目光追着顾燕帧,看他走进厨房,放下袋子,挽起袖子分拣青菜。

他到公司坐了不到一刻钟,就想起自己昨天忘记和顾燕帧算账了,他匆匆把手上重要的文件处理掉就自己开车回了家,然而顾燕帧不在。沈听白本就带着些许怒气,一时也无法冷静思考,在屋子里上下找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人,一下子懵了。或许昨天顾燕帧根本没有回来过,是自己太过牵挂,魔怔了。巨大的失落感随之席卷而来。

正在这时候顾燕帧又回来了,还给他塞了两件衣服,他现在手里拿着两套沉甸甸的西装,眼睛不自觉地就跟着顾燕帧走,他心里恨恨地想:这还算什么账啊。

“你什么时候回北京?”

顾燕帧正开着水龙头洗菜,沈听白的厨房格外干净,住了大半年也不见油烟痕迹,想来是没怎么在家里开火,顾燕帧只希望沈听白有好好在外边按时吃饭,隐约听见沈听白的问话,提高了嗓音回道:“不回去了,你们公司还有什么空职位?”

沈听白听得不甚清楚,走进厨房回道:“公司不养闲人。”

顾燕帧捞起菜叶沥干,放到砧板上,在中间切了一刀,放到一边的空盘子里,手法甚是熟练,“那我给你当小弟吧。”

沈听白摇摇头,“我不缺司机。”

“那沈大少爷身边还缺个什么人呢?”顾燕帧抓起抹布擦干手,转身要和沈听白理论,这才发现沈听白还拎着那两套西装,他惊讶地问:“怎么还拎着?”

沈听白不明所以地反问:“什么?”

“怎么这么糊涂?你是发热回来休息的?难道是昨天晚上着凉了?”顾燕帧一手接过沈听白手里的衣服,一手托着沈听白后脑勺,把自己的前额贴上沈听白的前额来测温度,小声道:“也没有烧起来啊……”

“我没事。”沈听白依稀记得顾燕帧从前不会做饭。昨晚顾燕帧也和他讲过些许在叙州作战的事情,不过话里究竟几分真假,他揣度不出来。然而顾燕肩膀上那道狰狞的贯穿伤不会骗人,不用想都知道惨烈程度。从伤口愈合的情况来看,顾燕帧这次可能是伤刚好就赶着回顺远了,沈听白突然有些怕他心里有症结打不开,伸手抱住顾燕帧轻声道:“本来是找你算账的,现在就想看着你。”

顾燕帧抿嘴笑了起来,想不到沈听白原来还是会说情话的。

他拉着沈听白的胳膊上楼,“来,我们先把衣服给挂进橱里。”

沈听白只觉得自己节节败退,在顾燕帧面前的形象已经从一个精明商人沦落为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三岁小孩,自暴自弃地认为也没有什么抢救的必要了。

“天热。你外套也脱了挂起来吧。”

沈听白从善如流地脱了外套,顾燕帧接过衣服随手将衣服往衣架上一挂,直接将沈听白扑倒在床上,手已经开始解沈听白衬衫的扣子,“天热,我替沈大少爷把这件也脱了。”

(此处省略1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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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2-05